病的梧桐
散文  2014年10月19日  阅读:507

凤凰栖于桐树,展翅间已抖落百个季节的灰尘。渡了凤凰,渡了风,始终渡不了自己。病的梧桐,摇曳风中。

长街长,无信仰,叶落不归根,尘土不飞扬。于是明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。一年花街灯如昼,一年光景刻重楼,到头来还是怕失去什么。俗世,俗话,俗颜,俗语,我只是个俗人。不敢苛求凉夜有人为己添衣,不敢奢望有人体己之情,恳请放我于心的人,莫辜莫负莫离莫弃。我亦感激不尽。

短袖短,杯盏暖,一曲知音愁绪,两句不合言谈。于是懂了离别似飞叶。人为落花作《葬花吟》,我向着梧桐作《栖息》。骨子里仍然不安分地流浪着孤苦的髓,我又在哪里流浪?跑进了一位姑娘的心,出不来。渴望一场迷路的旅行,就我一个或者就我俩人。上邪弄人!造化弄人!风弄人!

我想我是像梧桐的,我想我是知道什么是寂寞的。关于爱与不爱,谈过一次,请别问我第二次;关于憾与不憾,错过一时,就别忘了坚持。肃然面对呼啸的风,茶凉,杯盏空投,碎了,碎了一个季节。不愿管着别人,他们有他们的梦;不愿被人管,我有自己的脾气。假如有天你找不到我,我可能已经死亡或是失踪。在我寻觅千百次时,街边的梧桐寂寞地憔悴,心里的凤凰怕是早已飞到终极。也不哭泣,也不自尽,病的梧桐会等凤凰归来,病的风撩衣会等桐花重开、会等你来。

纵使一息尚存,枝叶始终向着凤凰飞去的方向生长,头颅仍旧向着她离开的方向展望。

有空请回来看看病的梧桐,或者偶尔想起;有空请重读疯的撩衣,或者偶然忆起。梧桐病了,他也病了。

凤凰不归了,你呢?